「胜者,佩西亚大人!」
在莉提的宣告下,训练场中的蒂菈与利特各自放下武器。
利特摘下头盔,露出其下大汗淋漓的面孔,莫约人类五十岁男性的脸上虽然略显疲态,但黑色的眼睛却十分精神。
「是我输了,小姐,即便您留手到这个地步,属下也依旧无法战胜您,我想如果小姐愿意的话,一定会成为人类联盟的噩梦,长达千年的僵局将因小姐的出现而改变。」
「呼——我的实力还远远不够,刚才只是凭借蛮力才战胜利特,新的力量过于强大,暂时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。」
蒂菈不着痕迹的将征服世界的选项否决,先不说无法确定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实力超过自己的人,首先自己完全没有征服世界的念头,征服世界的过程里一定伴随战争,而蒂菈是完完全全的反战主义者。
不过利特并没有意识到蒂菈这是在推辞,异常恭敬的说。
「与您交手让属下有种随时会到达新境界的预感,属下愿意随时可以成为您的训练对象。」
「嗯辛——」差点说出慰问之词,蒂菈连忙改口,「今天就到这里,天色不早了,明天我会和利特一起排查堕魔者。」
「是,属下明白。」
立正对蒂菈行了一礼,利特目送着蒂菈、莉提与菲丽丝三人离开训练场。
◇
长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脚步声,时间已是深夜,加上冬日原本就有的宁静,整个宅邸都陷入了安眠。
结束了与利特的战斗,正常来说,蒂菈会选择好好放松一下,回到房间里反思战斗中获得的知识,之后再睡上一觉,但现在蒂菈现在却没能这么做,至于原因,则是自己在大晚上独自跑到了莉提的房间——菲丽丝已经先行去客房睡觉。
如果要问蒂菈此刻的心情的话,除了紧张与不自然外,剩下的就只有后悔。
自己为什么要在晚餐前说吸食莉提的血?!
站在房门旁的蒂菈瞥了一眼正在整理床铺的莉提,少女房间中特有的馨香更是加重了内心的拘束感。
当时自己固然是出于想要补偿莉提的心情,但补偿的方式有很多种,不应拘泥于一种方式,不,即便当时只能想到这种方式,也不应该主动提及,智慧生物的欲求不可能只有一个,自己当时应该考虑到这点,并且花费稍多一些的时间去打探才对。
如果那时候这么做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。
可能的话,蒂菈想回到几个小时前扇自己一巴掌。
「那个……主人,您怎么一直站着?」
只有在私下里,莉提才会称呼蒂菈为主人,在人前时,是以佩西亚大人相称。
蒂菈立即回过神,尴尬的撇开视线。
「啊,刚才在想战斗方面的事。」
「连利特大人都无法战胜您,您已经有实力在十三骑士中占据一席之地了。」
「十三骑士只是起点而已。」
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,蒂菈僵硬的走向莉提,既然已经把吸血的要求提出来,自然不可能再打退堂鼓,不论自己是否接受,都必须要回应莉提的期待,尽管这种期待有种抖M的感觉。
蒂菈不着痕迹的瞥了坐在床上的莉提一眼,大抵是猜到了蒂菈接下来的行动,后者面带喜色的吹灭蜡烛,凭借吸血鬼的夜间视力,从床头的矮柜里抽出一卷亚麻色卷轴,颇为熟练的摊开,里面是莉提收纳的各种金属工具,外观和蒂菈知道的外科手术工具颇为相似,稍微回溯了一下记忆后,蒂菈发现那是伯爵长女赠与莉提的东西,平时取血时,伯爵长女会先用工具挑破皮肤,然后再将血液引导至杯中,不过更多时候不会用这些工具,伯爵长女喜欢直接用尖牙咬穿皮肤。
「主人今天要用哪种方式……」
如果可以,哪种方式都不要。
望着端坐在床上,宛如菜品般可口的莉提,蒂菈不禁心生退却,自己不是没见过血,也没有晕血的症状,偶尔受伤时,还会出以好奇心舔舐伤口,但像现在这样要用尖牙直接咬穿她人的皮肤,蒂菈就有种无法接受的感觉。
只不过对于吸血鬼来说,汲取血液是必要的事情,这一点自己已经有所体会,仅仅一周不吸血就令自己毫无征兆的晕厥过去,倘若时间再久一些的话,大概会有生命危险,当然,自己可以一直靠血素维持生命,但血素是浓缩以后的血液,味道只会更差——这一点是从伯爵长女的记忆中得知——而且伯爵长女也一直是以普通血液作为食物,自己必须要迈过吸血的坎,才能逐渐适应血族的生活。
可是汲取别人的血液维系自己的生命,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?
一想到这里,蒂菈便感到刚才的决心开始动摇,但莉提的话很快就将蒂菈拉回现实。
「主……主人……我准备好了。」
即便已经认为自己是蒂菈的宠物,莉提也依旧保有些许羞耻心,脱下的白色丝质睡衣被莉提抱在身前挡住胸部,即便她低着头,房间漆黑一片,蒂菈也依旧能看到莉提红到仿佛要滴出水的脸颊,不仅如此,大概是十分紧张的缘故,光洁的脊背上还浮现出一层细密汗珠,卧室中的空气顿时旖旎起来。
被氛围感染的蒂菈同样不知所措,肢体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是在粘稠的液体中进行般,异常迟滞。
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言而喻,除了吸血以外没有第二个选项,血族对于这方面没有任何前戏或礼仪,蒂菈需要做的只有上去咬住莉提脖颈。
尽管伯爵长女从未被当做血源采血,但蒂菈从片面的记忆中可以知道,上级与纯种吸血鬼的唾液会让人陷入短暂的麻痹状态,尤其是纯种,如果吸血者与被吸血者间的血脉差异过大的话,甚至能让被吸血者产生**与幻觉。
当然,能做到幻觉那一步只有到真正吸血时才产生,而且唾液并不能被当做麻醉剂,第一是因为时效较短,最长也不到十分钟,且不能在一天里反复使用,第二则是真正起到麻醉作用的东西并不是唾液本身,而是在唾液里的某种物质,只有产生了吸血欲望并且自身也有足够血液能量的时候,才会正常分泌。
伯爵长女之所以能驯服莉提,除了手段以外,其中的一个原因便是凭借纯种的特殊能力,唾液产生的**与幻觉,正常人只要接触过一次,就会上瘾到不可自拔的地步,甘愿成为血奴。
趁着莉提低下头的时机,蒂菈以僵硬而滞涩的脚步走到莉提旁边,按照惯例,自己应该绕到莉提身后,从后方咬住莉提脖颈。
循着记忆中的步骤,蒂菈褪下长靴,爬到床上,纯种优良的夜间视力在这时候成了蒂菈的最大阻碍,莉提的全身被一览无遗——微微颤抖的肩膀,被汗水沾湿的前发,纤细的腰间以及睡衣没能遮住的,发育良好的胸部,就连蒸发的汗液中所蕴藏的芳香也无孔不入的钻进蒂菈鼻腔。
虽然莉提不是蒂菈心中完美的理想型,但旁边坐着这样一位半裸的美少女,蒂菈很自然的感到喉咙发干,无所适从与浑身燥热的感觉近乎要将她吞没。
强忍着内心想触碰莉提的愿望,蒂菈咽下一口唾沫,跪坐在莉提身后,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莉提金发下的光洁后颈与羞红耳根,其中脖颈靠左手边的位置还残留着上次吸血时的印记。
真是可爱的女孩。
蒂菈不禁做出如此结论,如果年龄再大一些的话,就在自己的守备范围内了。
「我要开始了。」
在内心强调着这是莉提自愿的,蒂菈轻声提醒道,莉提永远也不会知道,此时的蒂菈十分希望莉提会因为胆怯而拒绝自己。
「……请、请用。」
可恶,只能做了吗。
深吸口气,蒂菈开始回想以前伯爵长女汲取血液的过程——先把唇瓣靠到脖颈处,让唾液接触皮肤,等到对方神志恍惚以后,再以尖牙咬穿,吸食渗透出来的血液,整个过程并没有多复杂。
不过再怎么说,直接咬脖颈也太恐怖了,万一用力过度怎么办——诶?等等,既然把血液引导到器皿里喝下也能起到效果,就是说其实咬的位置根本不局限在脖颈上?只要有血有没问题了?
自己似乎被伯爵长女的习惯以及看过的漫画作品误导了。
想到这里,蒂菈突然觉得吸血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难与暧昧的事,在内心说明这绝对不是性骚扰后,闭上双眼,将唇瓣从莉提的后方缓缓靠近。
最终轻贴在莉提的左上臂。
大概是没想到蒂菈会触碰这里,莉提发出「诶?」的一声轻咦,只是还没等到发问,她红色的眼眸便失去焦点,虽然依旧坐在床边,但却失去了理性的目光,只能发出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的轻哼,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。
大概是纯种的血脉在发挥作用吧。
蒂菈不再犹豫,以吸血鬼尖锐无比的尖牙咬破莉提左上臂的皮肤,接着舔舐掉渗透出的一点点血液。
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味道充斥舌尖。
那是一种甘甜的,可以让人感到振奋的味道,尽管混杂着一丝血腥气息,蒂菈却根本升不起厌恶,反而有种迷恋上的感觉,如果要比喻的话,蒂菈只能想到嗜酒如命的酒徒遇见世界上最好的美酒,充斥全身的幸福感近乎让人迷失自我。
几乎下意识的,蒂菈在尖牙上用力,淌入舌尖的血液也因此变得更多,一时间,蒂菈仿佛置身于云端,就连身后的吸血鬼翅膀张开都毫无察觉。如同在捕杀猎物般,从腰间伸出的鲜红双翼将莉提牢牢包裹在内,而后者也没有任何反抗,完全沉迷在致命毒素中。
直到蒂菈看见视野右下角突然闪过的显示。
『获得技能:迷失抗性』
「啧。」
如同被冷水从头淋下,蒂菈瞬间清醒过来,立刻将『迷失抗性』点到十,接着松开咬着莉提手臂的牙齿,以『初阶治愈术』复原伤口。
迷失的时间似乎并没有多长,仅有不到一分钟,蒂菈松了口气,虽然只是手臂的话,不会让人失血过多,但时间长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,除此以外,蒂菈还想到了伤口感染的可能,毕竟口腔存在着许多细菌,但因为成为伯爵长女血奴的人里并没有因伤口感染而死亡的例子,蒂菈也就放下了心,大概纯种拥有杀灭致病菌的能力吧。
终止了吸血的蒂菈歪头看向莉提,接着便发现了将莉提牢牢抓住的鲜红双翼,这是蒂菈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翅膀,背部的布料似乎已经因它们的出现而撕裂,虽然很想研究一下,但蒂菈还是选择先关注莉提,后者已经昏睡过去,在翅膀移开的瞬间倒向地面。
及时抱住莉提,蒂菈走下床,将莉提放在床上,盖好被子,轻呼口气。
「呼,今天就到这里吧。」
虽然正常的吸血应该持续三分钟以上,但这次的目的并不是吸血,只是单纯为了满足莉提的愿望,蒂菈稍微回味了一下残留在舌尖上的味道后,用食指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,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。
果然是甜的。
由于已经将『迷失抗性』点满,这次蒂菈没有再浮现恍惚与漂浮感,不由得苦笑。
「转生成吸血鬼是件麻烦的事情啊……」
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满脸幸福的莉提,蒂菈轻声说了一句晚安后,带上房门,离开莉提的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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